□黄慎新 2020年6月20日,应王贞橙女士之邀,前往位于西秀区黄腊乡始于元代的安氏土司部落所在地——鱼米之乡羊边城村,算是借机又回了一次家乡,又品尝到一回说不出的乡愁。 贞橙女士是贵州省休闲农业与乡村旅游发展促进会副会长,是一位特有爱心的企业家,她应返乡创业的罗桂云先生之邀,前来看看准备开发中的羊边城村黑土寨“民宿广场”。 一同应邀前来考察的,还有大名鼎鼎的贵州“春晖行动”创始人郑传楼先生,虽刚从领导岗位上退下来,但宝刀未老退而不休的这位老同志,仍然心系三农建设和继续振兴贵州乡村大业,不辞旅途劳顿之苦!同行的还有专事康养乡旅项目的唐胤先生。 罗桂云的家是一幢红色瓷砖外贴的三层小楼,在黑土寨格外醒目。进家落座,主人小秦便端出用红头绳打结的粽子,让大家品尝,并热情介绍:本地盛产大米和鱼虾。我心想,若不是鱼米之乡,当年土司部落也不会坐落于此。同是打工返乡的村支书郭华帮腔道:这个粽子的糯米是新品种,还有更好吃的老品种名叫“折糯”。我追问老品种什么味道?他说:“讲不出的味道。”他说小时候吃过,遗憾的是现在不种了。遗憾之下,又平添一缕淡淡的乡愁不是? 一方山水养一方人。罗桂云说所泡之茶也是自家茶山的。我专致地细细品味,试图通过这一杯略带苦涩和泥土的芳香之中,去寻找隐藏在这一方水土深处的那些“天人合一”的味道。触景生情,意从心来。看着从茶杯中冒着的一缕缕热气,我从中品尝到的,自然还有一种久违的家人般一如既往的热情。 接下来,我们一行随着早就实现“村村通”四通八达的乡村公路,循着委曲婉转的邢江河畔和一路长势喜人的稻禾,观看已经形成空心化的自然村落、土司遗址、竹海和因弃耕自然长成的“草海”。在土司遗址,忽而一阵阵徐徐的山风,把草木吹得呜呜作响,像是来自一种远古的呼唤!把我的思绪拉往想象之中的土司部落或更久远的古人类。乡愁,莫非还包括失落在历史之渊的这些念想? 时逢仲夏,在羊边城村办公室一楼座谈之时,一阵阵越过窗外的草丛吹进座谈会上的凉风,两度把喝了大半的塑料茶杯吹翻。郭华说:我们这里的年平均气温才15度左右呢。“贵州真是个大空调!”我感叹道。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围绕羊边城村现有的山水人文资源和整体的综合性开发发表着不同见解。邢江河流经羊边城村有七八公里之多,加起西秀区共有40余公里,两岸生态原始、植被茂盛和民风淳朴。作为红枫湖的上游,如果要进行康养或观光式的旅游开发,既要让邢江河用于造福和巩固沿途两岸老百姓可持续发展的小康生活,又要在保护性开发中实现零污染,是个难题。 郑传楼先生说:“羊边城村在西秀滨湖湿地群落内,要充分发挥自然山水、民族人文资源优势,展示原生态文化魅力,推进旅游要素转型升级,打造具有贵州特色、达到国际先进水平的旅游产业体系,探索特色民族文化与旅游融合发展新路子。不妨借用一下新加坡严厉的法治经验,来保证景区卫生和环保始终处于一个高水平状态。” 太阳落山,一桌别有风味的农家晚宴,在郑老主持下揭开序幕…… 酒过三巡。醉意朦胧的我,望着饭桌上方明亮如昼的电灯,想起当年在苗乡关岭上寨点煤油灯的知青岁月,以及想象最早在这片水草丰美的土地上种植水稻的先人们,在晚风微拂的篝火中入夜围坐的情形——这种穿越般的游思,想必都归乡愁去管了。民,在哪里都以食为天,但在老乡家里共进晚餐的我,自然品尝到了一番格外的“说不出的味道”。 所谓乡愁,还真是一种越嚼越有味道的好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