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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9版:黔中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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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藏那本 购粮证

2017年11月29日第09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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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迪喜

在我家里,至今保存着一本上世纪七十年代的购粮证。前不久,整理衣柜时偶然发现躺在柜中的它,睹物思情,勾起我对它的记忆……

七八十年代,国家还不富裕,粮食政策还没放开,城镇居民吃粮问题全靠国家粮食部门供应。那时,购粮证只有城镇户籍居民才有,每月凭证按人口、定量到就近粮管所(站)购买。由于持购粮证购粮有大米供应(当然还伴有杂粮),那时,居民(现在城镇户籍)成了许多农村人追求的梦想。记忆中,在我的家乡,谁家女儿要是嫁上一个当居民的丈夫或谁家儿子娶上一个当居民的媳妇,意味着可以吃上“国家饭”了,是一件很风光的事,令周围人羡慕不已。居民户口自然成了那年代的“香馍馍”。很多农村父母为了使子女“跳农门”,经常对孩子说谁家的孩子有出息了,现在吃上大米饭了,希望孩子们好好读书,将来当上居民有好日子过。

家里珍藏的购粮证,至今仍保留着红色塑料外壳封面,虽然年代久远,但封面上“购粮证”三个大字仍十分醒目。该证有手掌般大小,呈长方形,里面首页有公安、粮食部门签章、发证机关和日期,有户主及家庭成员姓名,并注明成人、儿童(或少年)每月粮食供应的定量。每月购粮时只需带上购粮证和粮票到粮管所(或粮站)登记后即可。记忆中,成人每月粮食定量是24市斤(其中包括面条、面粉、包谷等杂粮),儿童、少年大米是12市斤,大米每斤价格只是一角三分八。我家距粮站不远,四百米左右路程。每月到月底时,我总喜欢陪母亲到粮站购粮。母亲用购粮证登记好并交完钱、粮票后,我便拿起提粮单随粮管员到粮仓提粮,称完数后我总捡些小包的扛上肩膀(一般是杂粮),与母亲高高兴兴的回家。那时,由于年少缘故,感觉自己很威风。一路上,虽然很累,但想到回家有大米饭吃,那种劳累顿时烟消云散了。

那时,我家有五口人,每月供应的粮食吃不完,总要剩下一二十斤,剩余的粮食,母亲都要送给附近那些生活很困难的村民。当然,村民是讲情义的,为了感谢母亲,受助村民会时常拿些自种瓜果蔬菜回馈母亲。虽然母亲再三婉言谢绝,但在他们坚持下,母亲只好收下了。

九十年代伊始,国家粮食价格开放后,城镇居民粮食供应逐渐取消,粮食价格与市场相差不大,之后购粮证渐行渐远,渐渐退出历史舞台。

如今,计划经济时代早已过去,粮食早已放开面向市场。家里的购粮证,屈指算来已有三四十年,不仅陈旧泛黄,而且很多手写(填)字迹已模糊不清。虽然如此,我总舍不得丢弃,这其中原因,也许是它承载了我们那一代人很多的梦想吧,留给我更多的怀旧情怀。

我想,家里购粮证,不管时过境迁,过去多少年,我将永远珍藏!

安顺日报